这样温情的料并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。后来我跟同事又合作做了几个片子,都是些......我也忘了。乱七八糟的,民工街头讨薪被打,老乞丐街头受冻,东门贩卖窃听器,如此等等。我一个北人――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,我是个chr(39)中部人chr(39),把中国地图上下对折,我老家就在这折线上。但因为人文地理学家们并没有提出chr(39)中部人chr(39)的说法,其结果便是这批人到了北方像南方人,而到了南方,便成了北方人。于是我在这里便以北人自居,操着一口带些京腔的普通话穿梭于一群南人之中――我一个北人,早已习惯了不紧不慢、伸屈自如的北京,面对这个大街上充斥着挟着大小公文包匆忙奔波人流的城市,多少会显得有些不适。
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暗访,街头聚众赌博,亲历关外黑诊所,深大西街妓女当街叫卖追踪。我虽然讨厌这让人不死不活的工作,但这种体验式的暗访却让人给人不少意想不到的刺激。去清水河商业街抓赌一节,我们被当地马仔盯上,倘不是报警在先,恐怕就难以脱身。深大西街抓嫖,我们没被窑子的马仔打倒,却被第二天当地派出所的chr(39)压惊酒chr(39)灌倒。最搞笑的是在黑诊所中,我的三位同事都被那里的医生诊断得了性病,并一口咬定他们肯定出去嫖过。当我们回台后,所有人见着我们都在坏笑:你个性病。
写到这里,我突然被告知本届学生将不用上交实习报告。于是这个流水账的帖子也该就此打住。那些抓嫖抓赌的细节,以后有空再说吧。
我以回京写论文的理由在月底撤离了这个城市。如今我坐在电脑前,悠闲的敲打着熟悉的键盘,本想完成当初院里定下来的任务,现在看来不必了。那就谨以此笔流水账对我此半年来作一了结吧。那天在QQ上跟第一现场的老记者说,深圳此行,我有两个收获。一是老天赐与我几个不错的朋友,他们比我大六七岁。他们老练,但不世故。为人真诚,却不失于意气。我们因生活来到了深圳,又因理想走到了一起。其二,在城市的草根深处行走,让我拥有了真正面对现实的勇气。那记者回复:
其实现实社会没有什么可怕,到最后始终是要面对的,大学毕业只是又拿到了社会大学的录取通知而已,而且这个大学永远没有毕业的时候,不用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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